苦

很久沒再嘗到甜味，不是沒有吃糖的緣故。
大把大把的砂糖，大顆大顆的糖果，
在嘴裏都化成一灘水，甜到發苦。
早上的牛奶是苦的，面包是苦的，
中午的米飯是苦的，青菜是苦的，
晚上的面條是苦的，面湯是苦的。
我把每一天都熬成了一碗苦粥，它苦口卻不是良藥。
即便如此，我每天都要喝上一大碗，
這真實可感的苦味，只有我自己知道，
它苦在嘴裏，也苦在心裏。
眼下的日子，是熬，
是煎熬，
我站在那鍋粥裏，放任細火將我熬成苦粥。
我將是粥裏最昂貴的食材，
我是苦的原料，
我還可以苦中作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