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打餅可能還是奶鹽的最好吃
我以為今天我會早點出發。因為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我早早準備了午飯,想著早點出門。卻又在出門前洗了個頭,換了一套衣服,還拿著一沓資料準備去復印。穿上了埋在箱子深處很久的衣服,出門覺得與街上的人們都在看著我,因為衣服不是此處的風格,顏色也不是冬天常見的顏色。走在路上不由得懷疑,商店裏色彩各異的衣服,究竟都賣給了誰,他們又都聚集在哪裏?清一色的軍綠色,黑色,米色,土色,大家都低調地融合在人群之中。但是原諒一下我吧,今日想要稍微從人群中逃脫一下,因此穿了一條水洗藍的裙子。
去年今天我也是現在才出的門。但是那時候有好多人,今年沒有人嗎?不是的,就是不想要呼朋引伴,不想要新的記憶去掩蓋過去的痕跡。於是獨自一人出門,雖覺路途遙遠,但也是責任所在。
一個人走在同樣的場館裏面,因為不用說話,所以不用發表自己所謂的見解,但是相應地,也就放棄了很多深入研究的機會,走馬觀花地看一圈,覺得作品大多分為兩種,一種是乍眼看去便會被驚艷到的,一種是需要長時間的凝視才會感受到她內裏的感情的。可惜腳步匆匆,並不是每個地方都能好好停留。有時候還是會覺得奇怪,為什麽會有人喜歡站在紅色漸變的畫作前沈思,而有些人則喜歡顯而易見的噱頭。當藝術品變成商品在售賣時,賣家即使覺得路過的人對這個藝術品一無所知甚至無法被感動,也會壓抑著這張惡心去讓你再深入研究。
他們會恥笑路過的人嗎?還是對一切都無感?藝術家又是怎麽對待看客與顧客的呢?是覺得他們很笨無法理解自己的想法,還是覺得他們無需理解只需感受,極力掩藏住自己的內心?巨大的場館被區分成一個一個雪白的區間,其中其實是一個又一個靈魂的赤裸待見,以一種奇藝的方式,將自己的寂寞孤獨,與內心的想法都巨細無遺地表達。售賣者則像是創作者的代理人,同時也代理他們的孤獨與憂愁。他們孤獨地坐在作品前的小椅子上,旁邊有放著資料的桌子,冷冷清清,已經成為了展出的一部份了。熱門商品處的熱鬧與冷清作品前的冷寂像是這個空間裏最大的矛盾。但是啊,只要賣出去一個,也就足夠了。
獨自穿梭,走得比往年快了很多呢。雖然也有沒有看到的地方,但是一點也不覺得可惜呢。何必執著於未知,不如把握此刻,放棄探究未知的此刻,做的是舒心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