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樣兒的周末尾巴
用眼睛細細咂著鱗次櫛比的老樓,
老舊的木框窗和塑鋼窗交錯,
黑色的電線裸露在樓外纏繞成一股,
比亞迪旁邊停著三八大杠兒,
被砍掉的大樹枝截面塗著紅漆,
六七個裝著二手衣服的麻袋被藏到亭子的上梁,
兩塊磚分別在破三輪車的後輪擋著,
要賣的廢紙殼整理好後夾在護欄和窗戶之間,
窄小的水泥路磨出兩條清晰的輪胎印。
到處灰撲撲亂七八糟的。
“吃完了?”
“吃完了,你也吃完了?”
碰見的人隔著好遠就打招呼,
大爺大娘聲不小。
老人們吃飽飯聚在一起嘮家常打撲克,
沒輪上上場的大爺,
站在旁邊觀戰也怡然自得。
我作為旁觀者,
也跟著樂呵起來。
麻雀嘰嘰喳喳,
烤串兒的香氣撲鼻,
我坐在亭子裏發呆,
很久沒有這麽自在地浪費時間了,
喜獲生活的庇佑,煙火氣的庇佑,
我在活著。
夕陽逐漸削薄,
變暗,變冷,
天有點兒涼,
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