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了

“貓過了兩個月，長得很快的，簡直就一天一個樣。”剛開始把小樹帶去寵物店的時候，店員如此對我說。
後來，發現這句話是真的。
大概兩個月大的時候，在早上無意中醒來時，朦朦朧朧地，發現小樹正伸長著身子，往衣櫃上邊爬去。長長的身體，跟剛撿回來瘦小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那一刻，發現他長大了不少。
記得剛撿回來的第一個星期，他喜歡往廁所裏打轉，對廁所裏的“黑洞”充滿了好奇，常常圍觀到很久很久方才離開。而浴室與地面有一個小小的臺階，那時，他還小，總得奮力地跳躍，才能勉強地攀上，隨後，兩只小腿架空在空中，努力地掙紮著一前一後踏上臺階。那幅畫面，像極了個頭小的孩子攀爬上高高墻沿的感覺，先是用手使勁地一躍，隨後兩腳騰空掙紮，一前一後地爬上墻沿邊，可愛極了。
到了沒多久，他已經可以輕松地跳上臺階，再也不需要兩腳騰空在半空中了。戒掉奶粉，正式吃幹糧後，他的體重增長得很快，身子也越來越修長。隔了大概一個月帶他去寵物店稱體重時，竟然有四斤重，從八兩到四斤，只需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一個多月大的他，剛開始進來我家，還有點害羞，在我睡醒時，羞羞答答地走到床下邊，輕輕地“喵喵”地喊著。等熟絡起來，他變得不客氣，喜歡用粗暴的方式跟我玩耍，例如拼命地撕咬我的手。這個習慣，屢教不改，屢打不聽，拼命地喊疼，他也不松開，多了，我也厭了，便任由他自由發展。
長到一定的時期，通常他醒得早。醒來無事的早晨，喜歡圍繞在我四周亂叫。從前在床下，現在在枕頭邊。倘若我睡得死死不起床，他便鉆到被窩裏，狠狠地咬我的手和腳，強迫我起床陪他玩。
後面，我也學精了，學會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不讓他有鉆進來的機會。他無聊，偶爾泄氣地趴在我的脖子上，“嗚嗚嗚”地自我獨自哀嘆。暖暖的肚子貼在脖子上，好似一條暖烘烘的圍巾，搞得我更加不願意起床。他的哀怨便越來越大，累積到一定程度，居然郁悶地咬我的脖子。
“啊——”我又在瘙癢的過程中醒來。
發現他有所轉變，是在一個睡不醒的早晨。由於是放假的早上危險期，所以不太願意過早起床。即便模模糊糊地，隱約聽到小樹的叫聲，我仍然選擇躺在床上。他起先“喵喵”地叫了兩下，見我緊閉著雙眼，便安靜地待在一旁，沒像小時候一直狂叫。過了好幾天，我早上沒睜開眼時，他都一直靜靜地趴在我枕邊，直到我睜開眼才開始發聲。有一次，我特地睜開了一只眼，他便匆匆地往我身邊跑來，差不多跑到我身邊時，我又閉上了眼睛，假裝還想繼續睡。他見狀，立馬靜了下來，放慢腳步走到我身邊。為了不打擾我睡覺，他默默地趴在枕頭邊，不出聲。
有一個缺點，從來都沒改過，就是喜歡撕咬我的手。還一兩個月大的時候，無論我怎麽叫喊，他怎麽也不會送嘴。而到了五六個月大時，只要“啊”一聲，他立馬松開了尖銳的牙齒，仿佛體會到你手上的疼痛。
偶爾，因為亂跑亂跳，把充電線重重地砸在你的額頭上，他同樣也會跑過來，舔舔你手，聞聞你的額頭是否有問題。打爛花盆和醬油瓶子，也似乎明白自己犯了錯，立馬聳著肩，悄悄地站在一邊，不再亂動亂搞，滿臉愧疚的表情仿佛寫著：我錯了，下次不再犯。
果真，從那以後，還真的沒有再打翻醬油瓶，也沒打爛花盆了。
小樹，開始漸漸地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