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讓我無數次從夢裏驚醒

“我難過時正好遇到樓下開滿花的樹，枝椏間有漂亮的天空。”
前幾天上網，看到一張meme，“我一天的安排很簡單：醒來，然後受苦”。
我覺得它說得對，又覺得不對。我總愛說“生活的底色是悲劇”，悲劇中不僅有悲傷，是有歡樂和美好的——但悲劇就是把美好的東西撕碎給人看。
我總厭惡自己，痛苦的原因太矯情，寫的文字也太矯情。
但痛苦切實存在，它一寸寸碾碎我的骨血，痛到我顫抖著大口喘氣。窒息感讓我無數次從夢裏驚醒解夢，然後在被汗濕的床單被套中冷到發抖。我總是無法控制地顫抖、哭泣、無法呼吸，但痛苦是不能言說的秘密。
我很早就學會不對別人講這些令人厭煩的話，我只是在深夜裏抱著小熊流淚，然後親親它，對自己說乖一點喔，不要再哭了。我甚至不敢對小熊說自己的難過，如果有一天它也有生命，我怕連它都要離我而去。
如果有誰見過我最多的夢魘，那一定是床頭的小熊。給我最多安慰的，一定是它的擁抱。我永遠愛它，如同愛破碎的靈魂。
我被囚禁在回憶裏無法逃離。
枝椏間的天空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