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我一人陷落於昨天
再次見到他的那天,南國的雲間出現了久違的秋陽,連風也帶著暖意,悄悄溫熱了我的臉龐。我不停絞著衣袖,心中渴望見到他,又怕見了他自己發窘,只能迫使自己的神思遊走於路邊的枝頭。
秋也不攔,任憑這枝頭金葉翩翩而落,灑滿這墨色大道,下午三點的斜陽愈發肆意,倏然闖入了這物哀之際,整條道路被折射出層層粼粼之光,竟給這自古傷懷的秋日平添幾分生機。
恍惚間,我聽見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下意識擡起了頭,看見他正走在這片交相輝映之中。有那麽一瞬間,我認為人世間的一切美好都是為了等到他而存在。他沖著我笑了,帶走了我所有的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我的眼簾被來者沒有余留的占有了。
我現在腦子昏昏沈沈的,想了很多很多東西。
想把計劃裏的東西好歹形式上幹一下,但又摸摸索索就上了床蓋上了被子;去廁所間的路上想的是眼球被擠壓割裂漿體四射還有腦漿和血液,回來了想的是方便面和燕麥片,躺到床上用星星和雪安慰朋友,然後用冰冷的鐵床柱抵著腦袋瞎寫八寫,現在想的是黑暗和大海,人則是一團漿糊。
什麽事是長大之後才知道的呢?
大概是星星原來不會眨眼,珍珠奶茶還可以三份甜,
相愛不一定會相伴,夢中的人,失去就永遠不會出現,
兜兜轉轉,獨我一人陷落於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