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她說初吻會是她這輩子最慎重考慮的
因為她對愛情美好的憧憬,對未來愛人甜蜜的渴望…諸如此類
所以直到生命停留在24歲,她也沒有將初吻獻給任何一個人。
我也從來沒想過,她會永遠留在24歲。我在14歲時,設想過很多我們的未來,我們因為時間疏遠的,因為誤會分開的,因為利益沖突的…但從來沒有她逝去的未來。
她可以因為時間,誤會等離開我,但我不能接受她因為生命而離我遠去。
你知道嗎?我友情下真摯的愛人。
她不知道。
她在大理石墓碑上朝我笑著,陽光燦爛,剛好打在她臉上,吊唁的白花純如雪。一切都不是小說中陰霾的天氣,無人記憶的樣子。
只是我在痛苦。
我最美好的回憶,是13歲的她在運動場上一騎絕塵拿下金牌的張揚恣意。
是14歲的她無意中打開窗戶,我無意中一擡頭的一眼萬年。是14歲的我愛上了在籃球場上所向披靡的少女,愛上了那個拉我逃課到天臺的人。
是15歲的她對我說對初吻的期待,說她把初吻給誰,她就已經決定了在一起一生一世。
我一直在等她。在夢中演習了無數次和她的初吻,她的一生一世。
直到我最痛苦的回憶,24歲的她被醫生蓋上白布宣告死亡,葬禮,在陽光下,在碑上朝我笑。
她24年的人生沒來得及等到她所夢想的戀人,我近十年的暗戀沒來得及說出口。
你怎麽可以先離我而去?你那麽健康,那麽聰明機敏,好運永遠用不完似的。我體弱多病,木訥愚鈍,跑800能摔兩次。
我一直以為先走的是我。
她依然在墓碑上笑著。
我跪下來,飛快地吻了一下她。
希望她別生氣,因為我愛了她十年,想和她一輩子在一起。
你的初吻給了我,那麽我們算不算在一起了?算不算已經在一起過了一輩子?
我是不是可以向別人提起你時,說你是我的摯愛,算不算我十年的愛有了回應。
你聽見了嗎?
我永遠無望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