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利碎片

其實常常無法完全說清我在對抗的是什麽,獨處時讓自我回歸,不斷的思索,堅固,凈化,究其實質,能夠追索到的暫定答案既龐大,又渺小,那種與周圍必當接觸時保持不交換,不妥協,不求認同的不合時宜的勇敢,也不是每次都能做到。
我不知該如何解釋我的生活,以及我內心那些無法泛泛而談的深淵和堅持,我找不到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位置和意義,也不屑於為了得到認同而剖白自我。世界和我的關系究竟是什麽,我亦無從得知,我想我曾經是有選擇的,但我沒機會了。
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不想做,只是停滯下來,感覺到身體裏有什麽在極速衰老的過程,我想我已經不再擁有未經雕琢的心,從書或象牙塔裏得知的東西在某些時刻被這痛楚磨鈍了。
我想我仍是有愛的,只是這愛的生發與留存已變得稀少嚴格,很多事與人,很多動心起念的瞬間都變成過去時間的剪影,意識到一切都是持續不斷的自我試驗與裂變,摧毀與重建,都是發展生命進程的過程。一種來自生命深處的孤哀,要求大量獨處的強烈需求必須得到滿足的本能,在充斥著喧囂的生活中由隱處顯現,洞穿我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