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小思

都說:“選擇比努力重要。”但“選擇”本身就是一項需要大量練習、大量努力來磨練的技能。
“知道那麽多大道理,卻仍然過不好這一生”,反過來想想,也許正是因為我們知道的大道理既不夠多、也不夠深,才無法融會貫通,形成一套自己的思維習慣和行為習慣。
優秀的選擇能力也可以叫作“決策”,決策的意思:
決策,是為了實現特定的目標,根據客觀的可能性,在占有一定信息和經驗的基礎上,借助一定的工具、技巧和方法,對影響目標實現的諸因素進行分析、計算和判斷選優後,對未來行動作出決定。決策是人們在政治、經濟、技術和日常生活中普遍存在的一種行為,是管理中經常發生的一種活動。(來自百度)
也就是說決策本身就是一個對大量信息的收集、分析和仔細對比且極為不易的認知過程。而它同時也包含了在信息不那麽明確的情況下要進行一把小小的賭博。如果把它總結成一句話:我們必須努力學會真正清晰地思考和決策方式,從而做出最優選擇,才能讓自己是在“做選擇”,而不是在“做賭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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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了昨天的事情。雖然貓貓認為我又傻又莽撞,但其實每一個小點我都是有“選擇”這個動作在的。
昨天臨近下班去洗手間時,突然發現了鮮血。
說不慌是假的,哪怕是刻在基因裏的本能,都會讓孕7個月的我對眼前刺眼的鮮紅感到恐懼。稍微緩了一下神,發現自己沒有腹痛,也沒有明顯流感,說明不是假性宮縮導致的見紅、血量也不大,不必就近尋呼120,可以自行前往醫院——此處,我做出了“去醫院”的選擇,並且選定了“自行前往”的方式。
因為從13樓到6樓上洗手間沒有帶手機,一時打不了電話,於是就在坐電梯回到辦公室的路上,安排好後續步驟——我的情況路上可以獨立行動,如果貓貓在附近,就等他來接我;如果他在單位,我就自己打車到醫院,讓他回家幫我拿保健冊——此處,我根據現狀,定下了“效率優先”的後續判斷標準。
到辦公室後,給貓貓的電話第一句就問他在哪裏,得知他在辦事處,就告訴他我出血了,需要立即去醫院急診,因為我們離得比較遠,所以分頭行動(事後貓貓對我第一句話不是告訴他我出血了,而是問他在哪裏感到很有意見,emmmm……確實是我沒照顧到他的情緒,不過那時我需要最快得到幫助決策的信息)——此處,我按照預設路徑作出了“分頭前往”的選擇。
到了醫院後,立刻測血壓、測胎心,然後醫生開了B超單,並告訴我,我的孕周伴隨出血,基本是要住院的,回去也不放心。由於B超需要憋尿,我買了兩瓶水灌了下去,就開始等。等的時候,順帶仔細思考了關於請假和住院的問題——要不要請假、請多久的假;要不要住院,什麽情況下要住院。
來的路上,我最擔心自己存在前置胎盤或者是胎盤早剝,如果有這兩者的任何一種,或者胎兒監測存在不穩定的情況(比如胎心不穩或超上下限),立刻住院。如果排除了那兩項最兇險的情況,胎兒也情況穩定不需要儀器全天監測的話,就選擇回家。因為路上給特需門診助手小姐姐發自己情況的時候,對方問我的第一句話是“最近是不是太疲勞了”,說明疲勞是出血的常見誘因,所以此刻好好休息對我來說很要緊,在醫院真的睡不好(床太硬,室友作息未必一致,可能存在有人打呼)。以及,節前的四天我肯定不去上班了,好好躺著,這一點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我保胎返回上班後,老總並沒有對我的工作量進行調整,加上今年省行的專項工作,一度讓我20周時因為加班到晚11點出現假性宮縮進了趟搶救室,成為繼今年1月7日後第二次進搶救室,所以“上班”和“好好休息”是沖突的,尤其在近一周——此處,我確定了後續判斷是否住院的標準。
B超結果出來,無胎盤前置、無胎盤早剝,胎兒生理指標正常。我也問了醫生,能看到出血點嗎,B超醫生告訴我,如果她都能看到出血點,那就是大出血了。返回急診醫生處,對我進行了內檢,說結合B超看,目前的檢查情況還好,但畢竟我出了鮮血,現在只是排除了最兇險的情況,雖然我可以選擇回家,可考慮到隨時都會有突發情況,她建議我住院。我略微想了一下,選擇回家,醫生開了病假單和保胎藥,告訴三天後復查。隨後我完成了請假手續,並告知老總預計可以在中秋後上班——此處,我根據等待B超時候定下的標準,做出了“回家+請假一周”的選擇(回家路上,貓貓說很驚訝我這麽快就做出了決定,我把自己在B超室門口想的過程和他復述了一遍)。
回家前,我去了趟醫院的洗手間,期間出了不少的血,其實猶豫了一下,想著要不要返回住院。但我想,既然血是鮮紅的,有沒有任何腹痛,說明是宮頸或者極為靠近宮頸口流出的,和寶寶沒有關系,很大可能是剛剛醫生內檢引起的——此處,我在意料外的流血狀況下,依然選擇了回家。
回家後持續觀察流血情況,發現基本沒有了,便決定不吃醫生開具的保胎藥。其實不想開藥的,但急診醫生說,在不住院的情況下,她開那兩種藥已經是最低的底線了,不開不讓走。一個是地屈孕酮片,孕激素,一個是副作用比較大的抑製宮縮的藥,兩者都有抑製宮縮、平緩平滑肌的效果。對於是否服藥,貓貓與我意見不一致,他認為要遵醫囑,但我結合自己的檢查報告和體感情況,當前並無宮縮(可推導出血也不是宮縮引起的),這兩種藥不對癥,而且副作用還不小。在持續觀察沒有新增出血後,貓貓也就勉強同意了——此處,我根據自己的情況做出了“不用藥”的選擇。
喏,昨晚將情況同步給主任的時候,他說我“不遵醫囑”,我簡單說了一下原因,但可能在主任看來,就是一種“自以為是”吧,但其實我是真的有經過認真思考的,對於這個孩子,我從來不敢懈怠。
其實當時我還挺想問——那您那時突聾,也沒傻傻地就遵當地醫生醫囑呀,不是也覺得不對跑到上海去找專家了嘛~我也一樣的,雖然婦保院的主任專家是真的牛掰,但部分年輕急診醫生也真的沒有那麽豐富的臨床經驗,且他們對我這個個體的具體情況,肯定沒有我自己了解得全面。
以上,就一次小小的急診,中間居然涉及了這麽多的“選擇”,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那篇回答專門回頭梳理,還真意識不到呢(唯一有意識的,是在B超室前考慮住院和請假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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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件事,就是今天下午,小表姐突然問我上不上班。我對這個問題極為敏感,畢竟這次急診請假的事兒我沒告訴父母,不曉得她來問幹嘛,就沒有直接回,什麽事兒。
小表姐告訴我,她一個朋友要借20萬元,希望期限長一點,我建議她讓她的朋友去我們網點找客戶經理咨詢,因為產品更新快,我不是業務條線的,不是很了解。
以上其實是拒絕了,但小表姐孜孜不倦,又說這個朋友是別處借了錢,這筆錢借來是要還別處的錢——這聽著像是以貸還貸啊,雖然我確實不了解當前的貸款產品,但我曉得這種沒有明確資金用途的是很難獲批的,於是建議她讓她朋友去問問小銀行,我們的貸款審批比較嚴格,這種不是消費和經營的資金用途估計不好批。
然後,小表姐又問我上不上班——我真是奇了怪了,幹嘛呢這是,就直接反問,為什麽一直問我上不上班,有什麽關系,答曰,說知道我有身孕,了解下。我回復,上班的,要掙錢,就結束了對話。
回過頭我在想,雖然我確實不是業務條線,但同樣有人來問我金融產品,為什麽有的我會幫助去問業務部門再予以答復,有的我會幫助引薦網點熟悉的客戶經理來對接,而小表姐這裏我拒絕得這麽幹脆利落呢?我是基於什麽來做出不同的選擇的呢?
想了想,好像一是官職,二是人品。比如,市金融辦來找我,那我肯定不能一句“不知道”就頂回去,怎麽著也要去了解後再答復,但如果來詢問的人本身不靠譜,屬於那種讓我擔心後悔會被反咬一口的,那麽就會想方設法避開,官職高的就打打太極,無利益相關的就直接拒絕——小表姐就屬於後者。
不過另一個問題是,為什麽我會覺得小表姐是不靠譜的人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