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媽是一個強勢的人,聽說她以前是大學辯論隊的隊長,一張嘴可以把對方辯手和裁判說的啞口無言,我很羨慕她的口才,因為我並不怎麽會說話。
然而這份啞口無言到了我身上之後,就不再那麽令人欣喜,我倆吵架的時候從來都是我低頭道歉,不管是不是我的錯。沒辦法,她是我媽,這個在一條一條列出我的錯誤的女性是生我的母親,但如果我可以選擇,我斷不會出生,期限是永遠。
我是深溝角落中的一攤淤泥,窺不見熾熱的陽光和明亮的燈火。我寄生於陰暗,寄生於泥濘濕冷。
他是個畫家,在封建時代被稱之為“天才。
有一天他什麽都畫不出來了。
表妹勸我不要再傷害媽媽。
“姑姑可難受了。”她說。
但是僅從我多年來受到的熏陶來說,這並不成立。
“你不願種花,
你說,
我不願看見它一點點雕落。
是的,
為了避免結束,
你避免了一切開始。
兩個朋友連續放了兩天鴿子,想到明天晚上即將被占據的時間,想了想還是跟同樣被放鴿子的朋友出去了。
她總是在這個時候打電話。
我披著浴袍隨意地甩著頭發,水珠四濺,然後悄無聲息地融入地毯裏。灰色的羊絨顏色在水的滋潤下加深,我心虛地用腳磨去了痕跡,她不會高興看到我弄濕了這個地毯。
現在是五月八日淩晨兩點三十五分。我好像最近又開始沈了。很無助 很沒有安全感 覺得所有東西一瞬間就會從我的身邊消失,我很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知道讓自己被負面情緒籠罩是不對的,但是我有點走不出來。我說我會好起來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心裏那個人已經死了 再也好不起來了。睡不著的千萬個日日夜夜,不如在愛人的懷裏痛哭一晚。
今天日日對我說,可以去看看心理醫生。我說還是不要了吧。我心裏想的是,如果沒到非remake不可的地步,我還是不願意進醫院。但是我知道,我已經大逆不道地想過很多次remake了。
布德裏斯說:“幸福是已得到滿足的欲望與醞釀中的欲望之間的空當。”
滿足感只有事發之後才會出現。奧地利精神學家維克多·佛蘭克說幸福是追求不到的,只能尾隨而來。